成为金丝雀的第三年,我爱上了她。
我的老板精致漂亮,温柔体贴,毕业于顶尖名校,办公室可以远眺维多利亚夜景,是不折不扣的港区大小姐。
但她有未婚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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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意竹宣布退婚那天,港区震动。
“你跟他门当户对,从小一起长大,现在说退就退?!”父亲顾不得体面,拍桌大吼,“你在外面养小姑娘,我不管你,这样胡闹可不行!”
靳意竹眉眼冷淡,只是轻扫一眼,满桌华服男女皆已噤声。
“联姻而已,本来就没有感情,为什么不能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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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准备离开的那天,香港下了倾盆大雨。
外出赴宴的靳意竹赶回来,连发丝都在滴着水。
她抱着我,声音喑哑,似是哀求:“魏舒榆,你能不能不要走?”
我没有心软,只是为她擦干头发:“靳意竹,我们说好了,你结婚的那天我就会走。”
“但是我退婚了,”靳意竹回答,“你永远不能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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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大小姐养金丝雀养上了瘾,连婚约都为她退了,却没人见过这传闻中的金丝雀究竟长什么样。
直至新一年影展,靳意竹独自出席,旁人不怀好意,问她:“靳小姐,你的金丝雀玩腻了?”
靳意竹下巴微抬,温柔笑意看向台上,说:“你问我老婆?她领奖呢。”
本來是衝著「港風」的名字而看的(不懷好意),卻意外地這本沒太多毛病,值得好評。
就是、故事比較一般......
簡單來說,就是一名富家女一時貪玩包養了個藝術家、剛好這位藝術家也是喜歡女的,然後發展成真愛的故事。
故事前期說是包養金主關係,其實不過就是陪吃陪玩而已(我也很想這樣被包養);而設定上很完美的富家女因為太完美(?),所以藝術家早就芳心暗許,於是感情路上就是等著富家女甚麼時候覺醒,外加一些富家女在家族企業中少少爭產啊、權鬥啊之類的劇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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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實話,故事當真是平淡如水。
劇情線也是很簡單沒錯,不過不懂寫就別勉強寫是美德,反正看起來不是重點,那就過過場就算了。
只是愛情線,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:其實就是吃吃喝喝,在香港住中環半山去迪士尼玩、在東京住港區住溫泉旅館,完全沒有那種令人心動的描寫,看上去就是因為富家女太好看、而作為直女的她又一直沒拿捏好社交距離,於是藝術家很快就自然陷落;富家女除了錢甚麼都沒有,而藝術家的真心打動了她(大概是這樣)。
無數念頭從靳意竹的腦中閃過,她當然知道自己是誰,半山上的大小姐,只要伸手、就能觸摸一切的人,是在這以金錢為基準的世界中,可以得到一切的人。
可是,金錢能買來眼前這個人的靈魂嗎?她不知道。
但她又很清楚,魏舒榆不是她能用錢買來的人,她看過那場展覽,魏舒榆的才華,她的靈魂裏所蘊含的力量,是無數的金錢都無法購買的東西。
習慣了用金錢購買一切的她,要怎麽樣得到眼前這個人?
比如說這段就寫得有點老土了。
後來某次在香港迪士尼,因為景色太好看,富家女就先親了藝術家,打開了自己的掰彎之路。
以至後來二人心意相通後,就是做些該做的事,早上一起吃早餐(反正是工人姐姐煮),然後大家是家人。
跟米鬧鬧筆下是完全相反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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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!是!此文還有個地方必須大力讚揚!
就是XD,看得出作者的價值觀還是相對比較正常,並沒有被神奇的新時代中國特色的價值觀沖洗了文風,大概「沒住在中國」對一個人的思維真是有太大影響。
比如故事裡有好些飲食情節,而你不會看到「中國的料理是全世界最優秀」這類說法,或是對日本/香港各種不必要的、有點太多畫外音描寫。
例如二人去泡溫泉:
靳意竹選了件藏藍色的,邊緣點綴着幾何和風花紋,腰間随意束着細帶,領口微敞,露出一點鎖骨,看起來慵懶又随意,長發松松地紮在腦後,整個人透出一點懶散的性感。
魏舒榆的是米白底色,配上淺灰的花草紋,布料貼着皮膚,隐隐約約地顯出來一點輪廓,額前的碎發垂下來,平白無故顯出幾分乖巧。
穿過長長的走廊,就是庭院。
院子不大,但布置得很用心,一塊塊石板鋪出小徑,沿着溫泉池邊繞了一圈,紅楓種在池邊,葉子落下來,飄在水面上,像是專門擺進去的裝飾。庭院角落放着石燈,柔和的燈光打在院牆上,映出一點斑駁的影子。
溫泉外有更衣室和浴室,靳意竹先進更衣室,準備換過衣服去淋浴。
顯然作者是真有去過的。另外就是沒拉上其他國家作對比(對中國的作者要求非常低)
又例如這段就有很好的表現:
“欸?”魏舒榆正在吃那杯抹茶的,看見她一口都沒吃,就把杯子推過來,不由得問道,“你不吃嗎?”
“我嘗嘗就好了。”
靳意竹用勺子挖了一勺冰淇淋,是櫻花味的,很淡的味道,甜味不重,奶味也不重,只有一股不知道該說是怪異還是清新的花香味道。
她把勺子放下來,說:“櫻花味的東西果然都不太好吃。”
“確實,”魏舒榆跟着試了一口,“要不你試試我的?”
櫻花東京塔芭菲果然是噱頭,只能起到一個拍照的作用,但她的抹茶芭菲味道不錯,吃起來不輸外面的甜品店。
「櫻花味的東西果然都不太好吃」「櫻花東京塔芭菲果然是噱頭,只能起到一個拍照的作用」是大實話XDDD,說明作者是真的懂吃,不會因為日本而產生其他意見,也不會順手引用中國的甚麼東西來對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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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本身我不懷好意地衝著去看的「港風」,作者意外地寫得不錯,並沒有太多令人發笑的描寫,說明:一,作者本人有去過香港;二,作者對香港的印象還可以。
靳意竹是下午四點到的香港。
取完行李,再過海關,一切手續辦好,正好能卡在五點左右出關。
“大小姐回來啦,”小何來接她,笑得呲牙咧嘴,“您是先去中環,還是去半山別墅?”
靳意竹行李不沾手,全交給小何,連墨鏡都沒摘,穿一件正肩黑色西服,整個人散發着肅殺氣息。
“先去中環換衣服,再去半山別墅。”
她平時在中環上班,自然是住在附近更方便。
「四點到香港,五點出關」是相當正確的時間;而「在中環上班,附近就是半山」也是非常準確的地理描寫,知道中環、知道中環是用來上班的,也知道半山就在附近。
不過作者也是對「半山」有點奇怪的聯想XD,
“藝術總監這個位置,可沒有那麽好找,你外公說要弄什麽海外業務,我就是不同意的……”
“就是,海外的事情本來就複雜,我們又不是專門做這個的。”
“選了文化藝術真叫人看不懂,半山上做這個的公司也沒幾家吧?除了山頂上那幾家……”
“說是找到了,該不會是在濫竽充數,随便找了個人來?”
一般來說,半山、山頂都是住宅區為主,不會有甚麼公司的。
半山已經近在眼前。
黃昏時分的半山,猶如浮華時代最後的剪影,星星點點的光芒點綴着道路,錯落有致的別墅掩映在樹木之間,灰白色的外牆在暮色中泛着冷調的光,隐約透着一絲疏離感,層層疊疊的枝葉像是天然的屏障,攔住外界的窺探。
石板鋪就的蜿蜒小路沿山而上,路燈一盞接一盞,散發着溫暖的橘黃色光芒,在霧氣初起的黃昏裏,顯得既安靜又有些孤立。風從山間穿過,帶着濕潤的氣息,偶爾吹動窗臺垂落的白色紗簾。
另外就是,雖然說半山是香港的富人區,別墅不是沒有,但很多時候都是公寓式大廈......
作者想不到吧X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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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魏舒榆問她,“只是回去,需要走這麽快嗎?”
“不是都說日本鄉下會有熊嗎?”靳意竹一本正經的說,“我怕我們被吃掉。”
“那是仙台之類的地方了吧,”魏舒榆被她逗笑了,“這裏是東京啊。”
也寫得太剛好了。
不過其實是因為日本熊傷人事件每年都有,只是今年特別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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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樣,那我們先出去?”靳意竹往下看一眼,“這個時間,街上應該沒多少人了。”
“我們先散步吧,等會走累了,再打車回去。”
靳意竹招手叫過服務生,讓他再上杯加冰威士忌,她要帶走。
“你要不要再喝一杯?”
“不用了,”魏舒榆搖搖頭,“我有沒有跟你說過,涉谷區全域禁酒。”
“啊?”靳意竹眨眨眼,“什麽意思?”
“意思是不能邊走邊喝,”魏舒榆按上她的手背,朝她笑道,“要不你一口乾了吧,不然多浪費。”
咦,威士忌加冰是可以帶走的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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